黎一乐

明月光与朱砂痣

明月光与朱砂痣






据说,1994是世界电影史上的一个奇迹,这一年出产了太多留名影史的经典作品,好莱坞诞生了流芳万世的《阿甘正传》与《肖申克的救赎》等,香港出品了大名鼎鼎的《红玫瑰白玫瑰》。


在没有数字电影与票房泡沫的年份,制作电影是需要信仰支撑的,艰苦卓绝中,关锦鹏率领林奕华、杜可风、陈冲、叶玉卿、赵文瑄等人,制作了瑰丽的张爱玲有声连环画。


剧本和台词基本照搬不误地移植到了电影中,一些抒情性的哲理,也化作赵文瑄的旁白和中世纪圣经扉页上带着蔷薇藤蔓的书页侧记。


故事还是那个故事,男人的贪欲在世俗的成功皮囊下,如此怯懦和羸弱,一点风吹草动便使得信誓旦旦的情爱在欢快过后不堪一击,想做个好男人,却被性欲勾引着做了违背道德公义的“龌龊事”,一旦洗白做回好人,又不堪忍受庸常生活的疲惫与日复一日传统妻子的圣洁冷漠,于是又被无名火压抑得公然当了浪子。


时代转型让上流社会的男人,在取得不俗事业的成就之后,迷乱了感情世界。旧的家庭秩序和道德评价始终如长矛一般比对着个人生活,同时海外吹来的荤腥风气又无孔不入撩拨着他们的好奇感与征服欲。于是在一好一坏的两难与纠缠之间,他牺牲了两位爱他的好女人,对感情后果的软弱以及婚姻生活的责任,转化为怒气,将两位生命中最重要的好女人无端扭曲成了坏女人。


“坏女人”,似乎是张爱玲笔下永恒的主角,但她们亦是许多优秀的成功人士一生的最痛: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,至少两个。娶了红玫瑰,久而久之,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,白的还是“床前明月光”;娶了白玫瑰,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,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。


总归,爱情会稍纵即逝,就像青春散尽后公车上的狭路相逢,女人潇洒地接纳自己黄脸婆的新身份,而男人还活在最初的情欲追逐中,幼稚地为死掉的爱情落下一把辛酸泪。








2016-01-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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